窈(yǎo)窕(tiǎo)燕姬年十五,惯曳长裾(jū),不作纤纤步。众里嫣(yān)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蝶恋花:蝶恋花,词牌名,原是唐教坊曲,后用作词牌,本名“鹊踏枝”,又名“黄金缕”“卷珠帘”“凤栖梧”“明月生南浦”“细雨吹池沼”“一箩金”“鱼水同欢”“转调蝶恋花”等。以南唐冯延巳《蝶恋花·六曲阑干偎碧树》(一作晏殊词)为正体,此体为双调六十字,前后段各五句四仄韵。窈窕:娴静美好。长裾:长衣。纤纤步:小步。嫣然:娇媚的笑态。颜色:女子姿色。
一树亭亭花乍吐,除却天然,欲赠浑无语。当面吴娘夸善舞,可怜总被腰肢误。
亭亭:直立。除却:除去。浑无语:几乎没有。
参考资料:
窈(yǎo)窕(tiǎo)燕姬年十五,惯曳长裾(jū),不作纤纤步。众里嫣(yān)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娴静的北方女子十五岁,常穿长襟的衣裙,不会故意莲步轻摇。她在人群中回眸一笑,可以让其它女人失去颜色。
蝶恋花:蝶恋花,词牌名,原是唐教坊曲,后用作词牌,本名“鹊踏枝”,又名“黄金缕”“卷珠帘”“凤栖梧”“明月生南浦”“细雨吹池沼”“一箩金”“鱼水同欢”“转调蝶恋花”等。以南唐冯延巳《蝶恋花·六曲阑干偎碧树》(一作晏殊词)为正体,此体为双调六十字,前后段各五句四仄韵。窈窕:娴静美好。长裾:长衣。纤纤步:小步。嫣然:娇媚的笑态。颜色:女子姿色。
一树亭亭花乍吐,除却天然,欲赠浑无语。当面吴娘夸善舞,可怜总被腰肢误。
亭亭玉立的树上花才开,除去天然,要想赞美她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当面夸赞吴地女子擅长舞蹈,可惜过于纤弱,美中不足。
亭亭:直立。除却:除去。浑无语:几乎没有。
参考资料:
1906年初,王国维从苏州的江苏师范学堂去了北京,在晚清学部图书局任职。因一时尚难安定,故与罗振玉之婿刘季英——《老残游记》作者刘鹗之子,同住在罗振玉家。罗家有个男仆叫冯友,喜欢上一个旗人洗衣女子,这女子也常去罗府。刘季英便戏吟出两句:“窈窕燕姬年十五。惯曳长裾,不作纤纤步。”可能一时没写成,也可能后来失了兴致,这两句就一直被压在砚台下面。王国维偶然看到这两句,觉得写得很有神韵,当然他也知道这两句背后的故事,据此足成《蝶恋花》一首(参龙峨精灵《观堂别传》)。词云:
窈窕燕姬年十五。惯曳长裾,不作纤纤步。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一树亭亭花乍吐,除却天然,欲赠浑无语。当面吴娘夸善舞,可怜总被腰肢误。
大概在这首词创作后不久,王国维就将其编入《人间词甲稿》,发表在他主事的《教育世界》上,这也是少数写于北京却被收入甲稿的词作之一。后来,王国维应吴昌绶之请,将之前发表的《人间词甲稿》《人间词乙稿》进行删订整合,并补充甲乙稿发表后所写,手写一本《人间词》,这首《蝶恋花》仍在其中。
龙峨精灵即刘蕙孙,乃刘季英之子。因为有了刘蕙孙的追记,使得这首词的本事变得很明确了。虽然刘蕙孙在后来写的《我所了解的王静安先生》一文中关于本事的描述有一些变化,譬如与冯友的关系便没有再提,旗女的身份虽然没有变,但前者说是洗衣女子,后来说是一家卖水老虎灶打水的女子。关于这首词的创作,也变成刘季英与王国维因为经常同时出门,总是看着这个大脚的旗女,便起了调侃之心,刘季英先作得“窈窕”二句,为静安所赏,但刘季英无力或无心成篇,遂将此二句奉送静安,数日后,静安续成此词。
其实,刘蕙孙后来的文字删去了旗女与冯友的恋爱关系,对于解读这首词倒是更称便捷了。除了“年十五”乃指称此女子已至“及笄”,是待嫁的年龄,可能与婚恋有关以外,此词本身并无爱情方面的直接描写,若因为刘蕙孙早期的文字而强作联想,也许语境就被刻意支离了。
无论是根据刘蕙孙的追记,还是直接勘察语境,此词的核心都是描述这位旗女的“天然”之态。“天然”的具体表现有三:其一,身材长相的天然之美,如“窈窕”“一树亭亭花乍吐”,都是状其身姿有一种自然风韵,而“亭亭”二字,尤可见其身材之修长;其二,举止自然大方,如“惯曳”二句,一方面写出了旗人惯常的装束,更以“不作纤纤步”表现出此女并未如汉族女子一般裹脚,而是一种天足,因为天足之自如,故其步履自然不是纤纤之态了。萧艾说:“‘惯曳长裾’,旗装也。‘不作纤纤步’,天足也。唯卖浆旗下女子,足以当之。”(《王国维诗词笺校》)是契合词境的。“曳”长裾正是为了便于放开步履,再缀一“惯”字,可见其素来天足大步之习惯。特以“不作”二字,状其自然之天性;而且此“不作”二字,实有藐视传统的意味,因为“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古诗为焦仲卿妻作》),自来将纤纤细步视为女性柔婉品性之体现。其三,笑容灿烂之美。“嫣然”是描写其笑靥迷人之状。宋玉《登徒子好色赋》有“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之句,《文选》注即以“笑貌”来解释“嫣”字,阳城、下蔡皆为古地名,宋玉极言其笑容之美在当地引起的关注和震动情形。
王国维写这种“天然”的魅力,除了直接描写之外,还非常注重对比的写法。
上阕是将旗女与“人间”的女子群体作对比,此旗女在人群中一出现,就觉得其他女子不堪与比,黯然失色了,因为那种源自天然的窈窕身姿和嫣然之貌,是如此的清新脱俗。这一层对比其实已经将旗女之美拔出在众女之上。“通一顾”即仔细看一遍的意思。陈师道《小放歌行》诗云:“春风永巷闭娉婷,长使青楼误得名。不惜卷帘通一顾,怕君着眼未分明。”这首诗素被视为是陈师道以娉婷美女自喻高才,大概要尽力展现自己的才能,所以才“不惜卷帘通一顾”了,目的是让“君”看分明。王国维当然不一定就是这个意思了。陈师道诗之“通一顾”乃自炫之意,王国维词之“通一顾”不过是为了与人间的美女更多地进行比较的意思。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颜色”本身就是形容有姿色的女子,如白居易《长恨歌》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人间这些平常看来颇有姿色的女子,在此旗女的映照下,也不免相形见绌,可见此旗女的美确实不同凡响。
下阕则将燕姬与吴娘进行地域性的对比。燕姬就是北方美女的意思,《古诗十九首》即有“燕赵多佳人”之句。而吴娘一般指江南尤其是苏州一带的女子。王国维此词虽然作于北京,但也是从苏州离开不久,故吴娘之美自是尚在印象之中。苏州女子以善舞出名,白居易《忆江南》有“吴娃双舞醉芙蓉”之句,极力形容吴地女子的舞姿之美。舞者多细腰,此细腰往往非天然长成,而是因舞蹈之需刻意训练而成,故此细腰多失自然之美。《韩非子》即有“楚灵王好细腰,而国中多饿人”之说,可见此细腰背后其实饱含着心酸。且吴娃双舞,多因酒宴助兴而起,为取悦客人,自是极力表演。而一旦与“表演”有了关系,“天然”的韵味便不能不受到遏制。王国维《留园玉兰花》也有“窈窕吴娘自矜许,却来花底羞无语”之句,这种“矜许”自然有失天然了。所以客人虽或因一时之兴,曾当吴娘面夸其舞艺精湛,而吴娘遂因之更加卖力,浑然忘却“天然”之美实远在表演之上。
“除却天然,欲赠浑无语”乃是对此旗女的点睛之笔。为了突出“天然”二字,王国维真是用尽笔墨,在铺张中强化,在强化中点题,将一个长相出众、身姿绰约修长、笑容嫣嫣、步履大方的北方旗女形象塑造出来。这样健康、自然、大方的女性形象,在诗词中其实是并不多见的。刘季英和王国维固然是因一时之兴而作,或不无雅谑之意,但客观上呈现出来的这一种女性美却也一新耳目。
如果仅从字面上勘察这首《蝶恋花》,上面的分析自是切合本事、圆融自如的。刘季英或许只是欣赏旗女本身之美,故其拈出二句,也只在身姿体态的描写上。而王国维不仅用对比的手法将此旗女之美予以强化,更以“天然”二字涵括这种美之特质,则说此词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王国维的审美观,当然是合乎情理的。陈永正说:“本词也可以作一篇词论读。”(《王国维诗词全编校注》)叶嘉莹认为此词通篇都具有象喻的潜能,“很可能是王氏将自己的为人修养与论词之见解的两种抽象情思化为具象之表达的‘造境’之作”(叶嘉莹、安易《王国维词新释辑评》)。而在我看来,这首词未必句句象喻,也不止是一篇词论,而完全可以视为在审美观念上以“天然”为旨归的一篇文学通论。参诸王国维其他论诗词曲之语,都可以得到充分的证明。
王国维对自然美的推崇之情可见乎词。他在《宋元戏曲考》中曾将元曲视为“中国最自然之文学”,又说:“古今之大文学,无不以自然胜,而莫著于元曲。”可见,“自然”乃是王国维对文学经典的一种基本认知。元曲“自然”品格的形成正因为那些作者在创作杂剧时,并非要以之求得名誉,也没有如司马迁一样要将作品“藏之名山,传之后人”(《报任安书》),以获后世之共鸣。“彼以意兴之所至为之,以自娱娱人”,乘兴而作,是他们笔下文字自然真实、活泼有致的原因所在。如《蝶恋花》中之旗女天足大步,即非邀人之赏,而是一种乘兴的姿态,故深得王国维欣赏。
比《宋元戏曲考》完成更早的《人间词话》,虽然以境界说驰名,但境界的核心也仍是落在“自然”二字。如关于造境与写境之分,写境本自然而来,造境也必合乎自然,这是王国维明确要求过的。他评价姜夔的词虽然“格韵高绝”,但毕竟读来如雾里看花,终究相隔一层,他把“不隔”作为词之审美的基本标准,也是心中悬着“自然”的缘故。清代词人纳兰性德被王国维视为“北宋以来,一人而已”,原因无非是其“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如果不论这些具体品评,王国维关于“大家之作”的总结性意见,也不过是“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其写景也必豁人耳目,其辞脱口而出,无矫揉妆束之态”三句话而已,而每一句都关合着“自然”的要义。明乎上述种种,可见王国维对“自然”的推崇固是一贯的,则其对生活中所遇见的具有自然之美的女性会多一份关注和青睐,也就可以理解了。尤其是因为他反对“矫揉妆束之态”,则其对吴娘善舞却为腰肢所误,自可对应来看。
《人间词话》《宋元戏曲考》皆撰于此《蝶恋花》之后,我们固然可以将此二书对自然之美的推崇视为是《蝶恋花》对“天然”之美特加赏爱的延续。但若由《蝶恋花》一词追溯其源,则王国维此前所撰《文学小言》一组17则,就特别值得关注了。
作为早期文学观念的集中表述,王国维承西方之思想,提出“文学者,游戏的事业也”之说,而所谓“游戏”,就是排除了利禄的诱惑和刻意修饰的艺术。所以在王国维的语境中,“的文学”“文绣的文学”,都不是真文学,因为其背离了“游戏”之心和自然之美。
自然之美的底蕴尤在“真实”二字。真实既是一种人格体现,又是一种艺术传达。王国维把屈原、陶渊明、杜甫、苏轼四人作为中国文学之杰出代表,即是其“高尚伟大之文学”中包含着“高尚伟大之人格”。这种文学与人格的合一,在艺术上的重要体现之一便是根植于真实的自然。如屈原的“感自己之感,言自己之言”,便是最突出之例,而宋玉、景差及以下辞人便不免愈趋而下了。
很显然,《文学小言》的文学观念,在这首《蝶恋花》中有着生动的回响。王国维以一个旗女的“天然”之美,与有着“妆束”“文绣”嫌疑的吴娘之舞对照而言,再度将“自然”之韵致彰显出来,并在此后的《人间词话》《宋元戏曲考》中继续拓展深化这一话题。由这一理论的演绎过程,也可见出《蝶恋花》一词在这种审美思想前后绾合中的特别意义。
自是寻春去校迟,不须惆(chóu)怅(chàng)怨芳时。
自是:都怪自己。校:即“较”,比较。
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
狂风:指代无情的岁月,人事的变迁。深红色:借指鲜花。子满枝:双关语。即使是说花落结子,也暗指当年的妙龄少女如今已结婚生子。
参考资料:
自是寻春去校迟,不须惆(chóu)怅(chàng)怨芳时。
只遗憾自己寻访春色去的太晚,不必满怀惆怅埋怨花开得太早。
自是:都怪自己。校:即“较”,比较。
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
狂风已吹尽了鲜红的花朵,现在绿叶成荫果实缀满枝。
狂风:指代无情的岁月,人事的变迁。深红色:借指鲜花。子满枝:双关语。即使是说花落结子,也暗指当年的妙龄少女如今已结婚生子。
参考资料:
关于此诗,有一个传说故事:杜牧游湖州,识一民间女子,年十余岁。杜牧与其母相约过十年来娶,后十四年,杜牧始出为湖州刺史,女子已嫁人三年,生二子。杜牧感叹其事,故作此诗。这个传说不一定可靠,但此诗以叹花来寄托男女之情,是大致可以肯定的。它表现的是诗人在浪漫生活不如意时的一种惆怅懊丧之情。
全诗四句二十八字。诗人借寻春迟到,芳华已逝,花开花落、子满枝头,喻少女青春已过,含蓄委婉地抒发机缘已误,时不再来的惆怅之情。此诗通篇采用“比”的手法,形象生动,含蓄自然,耐人寻味。
首句的“春”犹下句的“芳”,指花。而开头一个“自”字富有感情色彩,把诗人那种自怨自艾,懊悔莫及的心情充分表达出来了。第二句写自解,表示对春暮花谢不用惆怅,也不必怨嗟。诗人明明在惆怅怨嗟,却偏说“不须惆怅”,明明是痛惜懊丧已极,却偏要自宽自慰,这在写法上是腾挪跌宕,在语意上是翻进一层,越发显出诗人惆怅失意之深,同时也流露出一种无可奈何、懊恼至极的情绪。
后两句写自然界的风风雨雨使鲜花凋零,红芳褪尽,绿叶成阴,结子满枝,果实累累,春天已经过去了。似乎只是纯客观地写花树的自然变化,其实蕴含着诗人深深惋惜的感情。
此诗主要用“比”的手法。通篇叙事赋物,即以比情抒怀,用自然界的花开花谢,绿树成阴子满枝,暗喻少女的妙龄已过,结婚生子。但这种比喻不是直露、生硬的,而是若即若离,婉曲含蓄的,即使不知道与此诗有关的故事,只把它当作别无寄托的咏物诗,也是出色的。隐喻手法的成功运用,又使此诗显得构思新颖巧妙,语意深曲蕴藉,耐人寻味。
岑(cén)公相门子,雅望归安石。
征君:隐居不应朝廷征聘的人。相门子:征君盖与诗人岑参同族,故云。安石:东晋谢安,字安石。
奕世皆夔(kuí)龙,中台竟三拆。
奕世:累世。夔龙:传说舜时的两位贤臣。中台:星名,三台(上台、中台、下台)之一。古谓三公上应三台。拆:通“坼”,分开,裂开。
至人达机兆(zhào),高揖(yī)九州伯。
机兆:事机的先兆。揖:揖而不拜。九州伯:九州之长官。句指隐而不仕。
奈何天地间,而作隐沦客。
贵道能全真,潜辉卧幽邻。
潜辉:藏辉。邻:全诗校:“一作鳞。”
探元入窅(yǎo)默,观化游无垠(yín)。
元:同“玄”。窅默:幽深难测。无垠:无形状之貌。
光武有天下,严陵为故人。
光武:用严光事。
虽登洛阳殿,不屈巢(cháo)由身。
余亦谢明主,今称偃(yǎn)蹇(jiǎn)臣。
偃蹇:傲世之意。
登高览万古,思与广成邻。
广成:即广成子。
蹈海宁受赏,还山非问津。
蹈海:用鲁仲连事。
西来一摇扇,共拂元规尘。
西来:全诗校“一作终期”。元规尘:晋庾亮字元规。此以“元规尘”喻权臣之盛气凌人。
参考资料:
岑(cén)公相门子,雅望归安石。
岑公是相门之子,有着谢安一样的雅望。
征君:隐居不应朝廷征聘的人。相门子:征君盖与诗人岑参同族,故云。安石:东晋谢安,字安石。
奕世皆夔(kuí)龙,中台竟三拆。
世代都有腾飞的巨龙,中台级别的就有三人。
奕世:累世。夔龙:传说舜时的两位贤臣。中台:星名,三台(上台、中台、下台)之一。古谓三公上应三台。拆:通“坼”,分开,裂开。
至人达机兆(zhào),高揖(yī)九州伯。
至人发达自有先兆,举手高揖九州伯,却不愿意为臣。
机兆:事机的先兆。揖:揖而不拜。九州伯:九州之长官。句指隐而不仕。
奈何天地间,而作隐沦客。
无可奈何在天地直间,成为隐沦客。
贵道能全真,潜辉卧幽邻。
大道贵在深得全真,飞龙有时也潜辉幽卧。
潜辉:藏辉。邻:全诗校:“一作鳞。”
探元入窅(yǎo)默,观化游无垠(yín)。
不妨趁此时探讨宇宙人生奥秘,观化神游在无垠的宇宙之中。
元:同“玄”。窅默:幽深难测。无垠:无形状之貌。
光武有天下,严陵为故人。
光武帝拥有天下以后,严子陵作为他的老朋友,不愿意为臣。
光武:用严光事。
虽登洛阳殿,不屈巢(cháo)由身。
虽然登上光武帝在洛阳的宫殿,也不愿意放弃巢由样的隐士身份。
余亦谢明主,今称偃(yǎn)蹇(jiǎn)臣。
我也曾经谢辞过明主,如今自称傲慢而穷困之臣。
偃蹇:傲世之意。
登高览万古,思与广成邻。
登高而思万古,真想与仙人广成子为邻。
广成:即广成子。
蹈海宁受赏,还山非问津。
鲁仲连为朋友能蹈海而死,难道他会接受赏赐,我还山以后就不屑再去官场问津了。
蹈海:用鲁仲连事。
西来一摇扇,共拂元规尘。
西风来了,我会像晋朝的宰相王导一样摇扇遮鼻,不愿意沾上官场的半点气息。
西来:全诗校“一作终期”。元规尘:晋庾亮字元规。此以“元规尘”喻权臣之盛气凌人。
参考资料:
李白被赶出长安,心情无限激愤和失望。但又看不见别的出路,因而也更加苦闷。在这首送岑征君归隐的诗里,这激愤、失望,苦闷的心情一齐迸发出来,化为对唐玄宗统治集团的控诉和同黑暗政治现实决裂的誓言。
第一部分(1~4句)是写岑征君是相门之子,有着谢安一样的雅望。诗人以丰富的想象,大胆的夸张,生动的比喻,以腾飞的巨龙比喻岑征君卓越的才能,充分体现了他创作方法上的浪漫主义的艺术特色。
第二部分(5~12句)是写送别岑征君当时的情景和想象岑征君归隐鸣皋山的原因。诗中写岑征君有卓越的才能,但竟不容于世,反衬了现实的黑暗。征君归隐鸣皋山虽是无可奈何之举,但隐居生活非常的幽深凄清、恬淡纯净,同权贵专权,尔虞我诈的黑暗现实对立的。无论是送别的情景,还是想象中的隐居生活又都表现了诗人极为苦闷的心情。
第三部分(13~20句),诗中描述的君主是封建时代谦恭下士的帝王的典范;而贤士又都是性格傲岸、蔑视权贵的典型。李白在诗中徵引这些古人的典故,用意无非是两个,一是提出一种理想化的君臣关系,借以批评唐玄宗的“轻士”;二是表明自己平交帝王的态度,决不以牺牲人格来换取功名。李白的这种追求人格价值的理想,产生在盛唐政治开明的社会历史土壤中,受到自由浪漫的时代精神的培养和滋育,代表了中国封建时代知识分子富有人格价值、值得布衣寒士骄傲的人生追求。
到了第四部分(21~24句),诗人则把满腔激愤,失望和苦闷的心情,写成了痛快淋漓的揭露与斥责。在唐玄宗统治集团统治下,黑白颠倒,是非不分,奸佞得志,贤才受辱的黑暗政治。诗人表示,再也不能在这个黑暗的现实里呆下去了。这里,他又是用否定一切现实生活,以消极归隐的形式来表达他的反抗的,当然反映了他思想中的消极因素。
红楼遥隔廉(lián)纤雨。沉沉暝色笼高树。树影到侬(nóng)窗。君家灯火光。风枝和影弄。似妾西窗梦。梦醒即天涯。打窗闻落花。
红楼遥隔廉(lián)纤雨。沉沉暝色笼高树。树影到侬(nóng)窗。君家灯火光。风枝和影弄。似妾西窗梦。梦醒即天涯。打窗闻落花。
廉纤:细微、纤细。韩愈《晚雨》诗:“廉纤晚雨不能晴。”